,我不耐烦拘束,四处碰壁,心灰意冷之下,也曾想不然索性去地方任职算了……”

话未说完,秦放鹤便一口打断,“万万不可!”

他早知赵沛性情耿直,骨子里有种近乎天真的浪漫和赤诚,步入朝堂后一时间必难适应。作为成长的代价,这在所难免,只是如此可怕的念头,实在不该起。

如无意外,历届状元通过数次考核后皆可直接出任京官,这就比下头的进士们的起点高了不止多少倍。

后续虽也可能去往地方任职,但多是为了镀金攒资历,外放五品起,这是无数二甲进士奋斗数年都未必能达到的高度。

此时赵沛初至翰林院,根基未稳,才华未放,若贸然去地方上,就很难拿到太高太好的职位,便是自甘堕落!甚至皇帝也会对他失望。

“匹夫无罪,怀璧其罪,你高中状元,将许多人压得暗淡无光,并非所有人都是如无疑他们这般的谦和君子,自然会嫉妒,由妒而生恨,实在不算稀奇。所以你的遭遇我能想象,心情也可以理解,但作为朋友,我实在不赞同你这样做。”

秦放鹤放缓了语调,细细分说起来,“你常年在外游走,难不成没听过天高皇帝远的话?你只知京城难熬,却忘了地方上鞭长莫及,多有人一手遮天做那土皇帝,你一个外来的生瓜蛋子去了,能有什么好果子吃!只怕届时离京容易,返京难!”

顿了顿,又说:“况且没个三年五载的资历和底蕴,即便去地方上,也必是偏远穷困之所。

管子云,仓廪实而知礼节,衣食足而知荣辱,那等缺衣少穿的穷乡僻壤,固然有淳朴百姓,亦不乏无视纲纪法度的法外狂徒。人情、宗教、旧俗,事事件件都会凌驾于朝廷律法之上,届时你独木难支,怕也只能徒叹奈何……”

可秦放鹤说着说着,眼见对面的孔姿清等人神色微妙,最后康宏竟撑不住笑出来。

秦放鹤:“……”

狗日的,这些混帐故意讹我!

再看赵沛,哪里还有方才的沮丧?眼底颓色一扫而空,正拍着大腿狂笑。

就连最厚道的孔姿清,也是浅笑中带着促狭。

“哈哈哈,之前就听无疑说你最爱操心,今日一见,果然不假!”赵沛抹着眼泪笑道。

分明在座之中数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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